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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藍|於你的世界經過

 

 

這既不是簡單的魔法,也不是純粹的意外。

然而將一切歸咎為必然的命運,又過於義正嚴辭。

「如果我喜歡上這些東西……也可以變成像大哥哥這樣,既帥氣又讓人崇拜的人嗎?」

「……你想變成什麼樣的一個人呢?」

真波在這之後才赫然發覺,原來和那個人的相遇,其實是這麼早就開始發生。

 

 

天氣十分炎熱,閃身進便利商店的瞬間,確實有種登上天堂般的舒適感。

「啊,差點忘了要買東西。」一下子就被冷氣收服的真波,在商品櫃繞了兩圈,漸漸感覺到身上的熱氣有所消散,才想起本來的目的。

「寶礦力……找到了。啊,既然這麼熱,乾脆買個冰回去給坂道君好了。」

順手又從架子上拿了些零食,他走到櫃台結帳。

「一共是四百日元……啊,同學,請稍等一下。」

結帳的店員似乎又塞了什麼東西進去袋子裡,真波沒有看清楚,好像是人偶一類的吊飾……購物湊到一定金額有時會送這樣的東西,所以他並不訝異。

「贈品幫您放進袋子裡了,不好意思讓您久等。」

「哦,謝謝。」真波沒有特別去看贈品是什麼,而是直接提起袋子便往外走。

果然好熱,得趕快回去,不然幫坂道君買的冰淇淋都要融了……「唔?」

外頭的停車場空無一物,讓準備騎上LOOK真波一臉錯愕,正心想「難道是被偷走了?」的瞬間,他猛然察覺到一件不得了的事。

「……不會吧?」

眼前照理應是直直通向宿舍的馬路已然消失,取代而之的,是條相對陌生的公路。

便利商店的外頭豎有路牌,真波靠近後仔細一看,臉上少見地大驚失色。饒是在怎麼電波的他,也對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不得不愣在原地——

「這裡是……千葉?」

 

 

此刻真波陷入了不上不下的困擾。

明明是在宿舍外的便利商店,一走出來卻瞬間到了千葉……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現象對於理工一竅不通的真波來說更是無解的狀態了,最後他決定姑且先想辦法到達東京再說,也幸好這裡離市區已經不遠,即使用走的也用不了多久。

外頭的氣溫依舊悶熱,但比起剛才卻以舒適不少……儘管無法騎乘LOOK享受這樣午後微風的清涼,但一路上熟悉的風景,仍令真波感到或多或少的懷念,因為上了大學開始住宿之後,就沒那麼常走這條路了。

——這裡是千葉,也是他的戀人小野田老家所在的地方。

從高中時就時常來回千葉跟箱根的真波自然對這裏的道路不感陌生,甚至正式地和小野田交往之後,真波更容易走過這條路了——把秋葉原當作是約會地點也成了難以避免得結果。

「但感覺……好像又有哪裡不太一樣呢?」

說不出原因的奇異感隨著真波越來越靠近市區而增深。這份奇異感來自他認為道路上的景色

無法和印象中,他所知道的道路畫上完全的等號,劃過皮膚的微風甚至令真波產生了不真切的彆扭感……只不過在釐清這份彆扭感之前,眼前先發生了他無法忽略的插曲。

一輛小型尺寸的淑女車歪著龍頭倒在地上,男孩蹲在車子旁邊背影一抽一抽地抖動,像是在隱忍哭泣,看起來十分無助的樣子。

從這條直通向市區的下坡多是只有車子經過,前面又有個招牌擋著,因此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男孩的狀況。

真波沒辦法置之不理,只能主動靠近男孩。

「……你的腳踏車怎麼了?」

「嗚?」聞聲而抬起頭的男孩先是露出了驚訝與困惑交織的表情,確定是眼前的大哥哥在跟他說話,才緩緩地吐出片段字句來:

「不知道……踏板踩不動了……媽媽才剛買給我的生日禮物,就這樣被我用壞了……」

年紀看起來約莫十歲出頭的男孩的頭髮留得短短,雙眼睛圓潤如月,一臉白淨的模樣讓真波聯想到了小野田,只是差了那雙標誌性的眼鏡。

男孩似乎沒想到會有人主動來關心他,本還有些強忍淚水的意志力倏然崩解。

看到男孩臉上忽然多出兩道瀑布,真波頓時嚇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慌亂之際想起了剛才從便利商店買了的零食,隨手抓出冰淇淋正想要塞進男孩手裡時,買東西送的贈品因為太過用力的關係也跟著從袋子墜落而出。

寫有「王立軍」三個字的帥氣玩偶在地上翻滾了三圈,停在男孩面前。

「啊。」

「這個……好可愛!」聲音充滿了驚喜交織。

男孩開心的反應算是在真波意料之外,不過這樣一來倒是順利止住了男孩的淚水,他蹲下身對著男孩說:「喜歡的話那就送給你吧。」

「……咦,可以嗎?」男孩雖然有些推拒,可是臉上的不捨又過於明顯。

真波點了點頭,「讓我看看你的車吧。」扶起倒在地上的淑女車,他認真地檢查起是哪邊出了問題。

男孩看著真波訝異地瞪大眼睛,「大哥哥,你會修腳踏車嗎?」

「唔?」

男孩直率的反應倒是跟小野田如出一徹,令真波稍感有趣地笑了,同時感覺心底不由自主地柔得更軟,他點了點頭說:「我還蠻擅長的哦。」他轉動了下踏板,發現其實只是鏈條跑歪了,所以才動不了。

「這個很快就可以修好了。」

「真的嗎!?」這下男孩臉上的色彩已經是完全地笑開來了。

「真的哦。」

真波邊說兩隻手也在後輪的鏈條上迅速地拉來拉去,不一會只聽喀地一聲,踏板又可以自如地轉動了,「——你看,很簡單的。」

「……大哥哥好厲害!」

男孩不明白那麼多,只覺得眼前的真波手中彷彿握有什麼神奇的魔法,三兩下就把困擾自己的煩惱扔到十里之外,十分可靠的的樣子讓男孩的心底湧現出一股憧憬。

如果能變成像大哥哥這樣帥氣的人就好了呢……他由衷地心想。

 

伊果|戀愛者的幸運理論

 

 

在這個周末,真波一如往常地到小野田家過夜了。
不論是去戶外騎車和爬坡,或是在家打電玩、看動畫這些事也是一如往常,真要說有哪裡不同的地方……恐怕就是現在發生的事情。

六角形的木製器具正被旋轉著。
裡面珠子相互碰擊的聲音滿載期待與希望,幾圈之後抽選就此結束,隨著金色珠子掉落出來的畫面,男人先是驚呼,再大力搖起手中的鈴鐺,異常亢奮地大聲告知經過的所有人。
「恭喜恭喜!這位小哥你中了頭獎啦!」
「欸?」這句是小野田和真波一起發出的疑問,這個好消息來得太過快速,真波都還沒把右手從抽選器的把手上移開。
兩人看向旁邊牆上寫的獎品項目──頭獎的區塊用紅字大方寫著「豪華溫泉會館三天兩夜雙人之旅」,這下子才發出讚嘆之聲。 

「真波君好厲害!只是買了幾包衛生紙就換到一個超級大獎耶。」小野田看起來比真波還激動,原本只是出來幫家裡跑腿,沒想到意外有了驚喜,喜悅之情表露無遺。
「也沒什麼啦……」中獎者不好意思地搔搔頭,露出靦腆的笑容。
「那我們就一起去泡溫泉吧!要約什麼時候好呢?」接過服務人員遞出的獎品,真波手持擁有高級價值的券子說著,卻看見小野田擺出稍稍為難的表情,一雙大眼游移著透露不安。
與剛才的雀躍不已形成對比。
「怎麼了嗎?」
「唔……真波君的意思是我和你去泡溫泉嗎?」
「當然是這樣呀。」
聞言,對方顯得更慌張了。
「這、這樣不太妥當,我覺得真波君可以把這個送給你的父母,他們應該會很高興的。」
「欸?可是他們不太喜歡泡溫泉,還不如我們兩個自己用……坂道君不想跟我一起去?」
小野田立刻搖頭否定。
「我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但是……」他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真波君不覺得我們兩個去的話會、會變得很奇怪嗎?」
「奇怪?」而面對他的疑問,真波似乎是完全不明白的反問一次。
「就是、呃……該怎麼說呢?」感覺上有一點奇怪,又說不上來明確的理由是什麼,明明兩個人共同度過的時間已經很多,照理說沒什麼好不自在的──對於這趟溫泉之旅仍是難以放心。
難道是因為突然得到大禮所以心裡不踏實?不過聽到中獎的當下確實是非常開心哪!

糟糕,搞不懂為什麼自己無法好好接受?
與此同時,陷入思考後並沒發現真波的嘴角有著輕微的弧度上揚,在他看不見的角度下笑得意味深遠。
「嗯……如果坂道君不去的話,我也不去了。」
真波回答得乾脆,把手上的票券交給他。
「拿給阿姨和叔叔吧!」指的是小野田的家人。
「咦?不行!這是真波君抽到的,是你的東西……」
「反正是用幫阿姨跑腿的錢抽到的,沒關係。」
雖然語氣很溫柔,態度倒是挺強硬,不打算接過他遞回來的兩張票。
「還是不太好……」
「哪裡不好?這是一份非常棒的獎品唷。」
正如真波所說的一樣,本來就蠻喜歡溫泉旅行了,加上被要好的朋友邀請──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偏偏就是覺得好難為情。

嗯?難為情?
「對了、就是這個……」小野田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突然叫出來。「真波君!這種時候應該要帶戀人之類的去那邊比較適合才對。」
終於想出個(自以為)較為正當的理由。
「戀人?」

fiction

片瀨杏|一線之隔

 

 

一直在等待你,只要你肯回頭,你會發現我就在身後守候著你。

這看似女孩子最愛看的言情小說般劇碼,沒想到卻真實發現在自己身上。

「吶、我喜歡坂道君。」真波拉住少年的袖口,「那坂道君呢?」

那天少年的回答令他聽見心臟破碎的聲響,久違的感到沒有活著的感覺。

 

距離那天告白之後已經過了一個月,真波很明顯地感覺到對方在躲避著自己,説起來他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很少人可以在拒絕對方的表白後,還可以若無其事地與對方碰面甚至交談,除非真的根本不當作一回事吧。

但照這麼説,他到底是要高興還是難過呢……?

與小野田一起考進洋南大學,同科系又同社團,每天是形影不離的狀況,再加上他本來就很喜歡圍繞在對方的身邊打轉,都被系上的同學笑稱為忠犬了。

對於這稱呼他一點也不在意,只要能待在小野田的身邊他就很滿足,但那份從高中時期就壓抑在內心裡的情感,日復一日的逐漸膨脹,越來越會表現出忌妒、吃醋這些負面的情緒,並且想將這個人佔為己由的想法如潮水般湧現而出。

 

「喂!真波你有聽到我講話嗎?」頭頂忽然被拳頭給槌打了一下。

坐在自行車競技部的部活室裡的長椅上,拿著水壺雙眼放空的他,因疼痛而回過神來,他吃痛的摸了摸頭,轉頭看往一旁,站在自己旁邊由上往下看著自己的是以前箱根學園的前輩──荒北靖友。

「原來是荒北桑啊,有什麼事嗎?」勾起笑容回問。

在荒北眼裡,真波這笑容根本就是別人所謂的皮笑肉不笑的假笑。

實在不怎麼想理會這麻煩的小鬼,直接選擇忽視那抹假笑,「我説,最近小野田醬是怎麼回事?來部活的時候完全心不在焉,這與你有關吧?」雖然是問句,但語氣就是肯定小野田怪異的舉止一定與真波有關聯。

聽到對方提到小野田的名字,他原本還在笑的臉立刻垮掉,沒有對荒北的問話做出任何回應,只是默默地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水壺。

荒北見狀就算真波不回答,可那異樣的舉動已經足夠證明他那野性的直覺。

 

沉默了許久,真波才緩緩開口,「……荒北桑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戀愛的感覺,但同時也體會到失戀的感覺,那種像是把你的心臟硬生生撕裂開來的疼痛感……你知道他為什麼拒絕我嗎?只因為他説他喜歡的人是東堂桑啊……我一直以為自己跟坂道君只有一線之隔的距離,但並不是,而是有著遙不可及的距離。」吸了吸鼻強忍著眼眶裡的淚水,但始終還是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

他真的很不明白,明明是他先認識了小野田,跟對方的接觸也比較多,他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跟對方肯定是絕配,可為什麼小野田卻偏偏喜歡上東堂,那完全沒有任何交集的爬坡前輩,他根本搞不懂。

站在一旁的荒北聽完真波那一長串,像似抱怨又洩氣的話,只是雙手叉腰無奈的輕嘆口氣,接著拿起掛在自己脖頸上的毛巾,朝對方的方向拋過去。

從頭頂上墜落的毛巾蓋住他的頭,也正好很巧妙的遮住他此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糗樣,他了解荒北的用意後,反而淚水更是潰堤洶湧而出。

「你傻逼啊!他拒絕你説有了喜歡的人,你就要放棄嗎?我認識的那位真波山岳可不是個對執著的東西會輕易放棄的人吧?」伸出那隻細長的手大力拍了拍對方的後背,「需要的話,我也是可以請你喝瓶百事!」

這還真是個笨拙的安慰方法,不過說實話蠻管用的,真波心想。

依舊低著頭,但嘴角勾起微彎的弧度,「呵,荒北桑的毛巾好臭啊。」

「臭小子,得意忘形了啊你!」又從真波的頭頂揍了下去。

蕓夜|Fall in love with you

 

 

無法忘記揪在心口上的疼痛,

究竟是為了輸贏?悔恨?

還是別的……尚未明白的感情?

 

晀望著天,回想著當時自己並未抬起頭看看天空是什麼顏色、白雲是如何流動、感受空氣是如此清新?

就這麼結束賽道、結束衝頂後的絕美光景。

滿腦子想的只有自己輸了王者的尊嚴,也輸了前輩們的信賴、夢想,最重要的是……明明爬坡是唯一能證明『我』還活著的一切。

一切,卻全盤皆輸了。

眼淚,就這麼撲簌簌地從眼眶跌出,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而哭、為什麼心痛、為什麼不甘,直到眼淚流乾了,也還是不明白。

究竟那份疼痛是為了輸贏?還是後悔認識那抹帶著比天空更耀眼湛藍眼眸的嬌小身影?

 

在箱根學園一年級某間教室裡,傳來劇烈的哄堂聲,只因為某個超人氣的三年級生跑到一年級教室,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真~~波~~」東堂盡八拉長著音階叫著趴在桌上睡得香甜的後輩,蹲在桌子前面瞪視,手也沒閒著拼命搖著桌子,直到桌上的人被搖醒為止。

「唔嗯……東堂前輩?」真波山岳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隨後對上東堂,露出燦爛溫和的笑容,道:「早上好啊!」

「早你個大頭!」毫不留情的一掌打下去,看著這個慵懶的後輩,東堂不耐的快要噴出火來。

咬牙切齒之際想起自己來這的目的,抽出手機遞到真波面前。

「你這小子到底對小卷家的眼鏡君做了什麼?」

「太近了東堂前輩……」手機只在眼前一毫米的距離,要人看見也太強人所難了。

真波退了點距離後看輕簡訊裡簡短的內容後,產生一絲納悶。

「我不太明白東堂前輩從何得出有我跟坂道君發生什麼事的消息欸?」真波偏著頭,笑著說。

對於簡訊的內容只簡短的訴說一句:“ 總北學園祭,帶那個少根筋的後輩來。 ”

這樣的內容他很難理解。

「嗄?這明明就很明顯啊!」東堂用力的闔上手機拍著桌子,指著真波的鼻子說道:「首先,總北學園祭永遠都是我靠自己的管道知曉的,小卷根本不會傳簡訊來通知。再來,他指名了你這小子,不是為了眼鏡君是為了誰?」這段解釋聽得出東堂內心對卷島指定真波去,而從不會為了他發簡訊來的怨念,那雙眼就快噴出火來了,真波卻還像個沒事的人,傻笑著。

「嘿 ~ 原來如此啊!」心裡蠻佩服自家學長對卷島前輩理解能力的真波,一直很好奇他們兩個為何沒在一起。

東堂喜歡總北的卷島裕介是人盡皆知的事,畢竟對方從未隱瞞過,也很積極的追求。至於卷島前輩應該也是不討厭東堂前輩的才是,如果沒那個意思,他也不會一直忍耐東堂前輩煩死人的愛的攻勢。

說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簡直很像在說他們……

啊,不對,應該是『我們』。

「好了,快說吧!你到底做了什麼?」拉了一張椅子坐在真波面前,趁著午休時間還很長,有擅的利用拷問。

真波眨眨眼,看天看地看東堂,最後搔了搔臉傻笑:「一定要說嗎?」

「當然!不然我在這裡跟你浪費什麼時間?」暴怒。對這個不可一世的小子感到煩躁,他到底知不知道只要他跟眼鏡君發生什麼事,小卷第一個開刀下手的人就是他啊?

這點真波當然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他應該還是這副樣子。

「嘛……其實我也不太明白呢,那時單純腦袋發熱,就做了點失控的事了。」真波趴在桌面,露出那雙帶著迷惑的雙眼,說出這番會讓東堂覺得胃痛的話。

對於真波所說的『失控事』,他一點都不敢想像是哪方面的,因為只要關乎到小野田,不管真波做了什麼他都不會覺得意外,他就像個隨時都會引爆的未爆彈一樣危險至極,尤其他的感情還在懵懂之間為一些無聊事在矛盾著。

東堂現在只驚覺自己要被小卷給大卸八塊了,小卷是這麼疼眼鏡君,如果真波對眼鏡君做了什麼無可挽回的糟糕事,那他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東堂腦袋裡飛快的運轉自己被凌虐的各種手段,真波反倒無關緊要的問起他和卷島的事情。

「東堂前輩是怎麼看待卷島前輩的呢?」

「嗄?!」

「除了你之前說的,最棒的對手之外,應該還有更特別的感情吧?」

看著真波認真的雙眼,想從他身上找到他想要的解答,東堂猛然站起身,準備離開一年級教室。

「東堂前輩?」錯愕地看著對方未回答的身影,只見東堂擺擺手,丟下一句話。

「如果自己沒想明白就到處問人的話,永遠都不會體會到的。我可是很明白小卷的心意喔!」

在完全消失在真波視線前,東堂悄聲的說:「之前我也說過了吧……你有隨時在身邊的人。」

真波呆愣地看著那抹離開的身影,再次重新趴回桌面,懊惱地搔搔頭,東堂留下這樣的話,他實在不是很明白。

高中聯賽後,曾經困擾著他的鬱悶,無法面對小野田的煩躁,在經過東堂的『開導』之下,他明白自己的眼界有多狹小。

只為自己的生存爬著坡道,感受著自己一個人躁動的心跳音,沒有連結、沒有連繫、沒有牽絆,虛無的只剩自己一個人,是如此空蕩。

他頭一次正視到身旁擁有可靠信賴的夥伴,是多麼安心;也體會到像東堂前輩跟卷島前輩那樣可敬的對手,爬坡不再只是痛苦極限中,也要榨出喜悅的成就感。身邊有個人與你競爭、與你歡笑、與你一起爬著喜愛的坡道,是那麼溫暖和滿足。

這一點他都已經明白,他和坂道君在第一次相遇,就已經註定心頭上擁有彼此,是最棒的『對手』。

所以,他不再後悔與他的相遇、不再悔恨聯賽上的輸贏,他想跟小野田坂道一起、爬更多更多的山頂,分享每個喜怒哀樂。

這樣的心情不停地擴張,難以抑制,因而……變的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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